到2020年,我国如果实现规划的58GW核电装机目标,核电厂每年产生的乏燃料将超过1000吨。同时,环保部核与辐射安全中心总工程师柴国旱透露,目前大亚湾核电厂乏燃料水池已经饱和,田湾核电厂乏燃料水池接近饱和,已经建成的离堆乏燃料湿法储存设施也已贮存饱和。多位核工业专家对《每日经济新闻》记者表示,乏燃料后处理大厂建设已经迫在眉睫。但无论是自主技术还是中法合作,乏燃料后处理大厂投资强度均超过普通核电站,建设周期超过10年,投资额更是动辄数千亿元。“乏燃料处理没有技术就是负担,有能力就是财富。”曾任中国核动力研究设计院高级工程师的李映发告诉记者,乏燃料后处理在处理费用和资源再利用上都能产生经济效益,而针对核电“出海”,后处理能力也会在商务谈判中发挥重要的作用,从而提升我国核电站国际竞争力。
乏燃料库几近饱和
2011年日本福岛事件后,我国暂停审批所有核电项目。2013年之前,政府对核电整体持审慎态度,而2014年后政策开始走向积极。2014年12月田湾核电站二期获准开工,2015年2月辽宁红沿河5、6号机组获准开工,我国进入核电项目审批密集阶段。
截至2014年底,我国在运核电机组增至22台,总装机容量突破2000万千瓦,在建28台机组,总装机容量为3062万千瓦,均分布在沿海地区。而在核电快速发展的同时,乏燃料问题不断凸显。
目前国内外乏燃料有两种处理方法。一是“一次通过”战略,即乏燃料经过冷却、包装后作为废物送到深地质层处置或长期贮存;二是后处理战略。中核集团称,其始终坚决贯彻我国已经确定的核燃料闭式循环路线,致力于将核电站卸出的乏燃料进行后处理,并将乏燃料后处理提取的铀钚材料再循环利用。
一般而言,各个核电厂都建有乏燃料贮存水池,自身反应堆卸出的乏燃料会暂时储存在这一水池中。由于核电站自备的贮存水池容量有限,需要将乏燃料进行专业运输,送到后处理厂。
而后处理厂的设计与建设是一项技术难度很大的复杂的系统工程,从设计、建造到调试、运行的时间跨度超过10年。有专家指出,目前我国年后处理能力相对较弱。中核集团离堆乏燃料贮存水池是目前我国唯一接收商业压水堆乏燃料组件中间贮存的设施。
根据中国核能行业协会发布的数据显示,截至2015年6月底,我国投入商业运行的核电机组共25台,总装机超过了23GW。按此测算,已经产生了较大规模的乏燃料。到2020年,我国如能实现58GW的核电装机目标,核电厂每年产生的乏燃料将超过1000吨。
为核电出海增筹码
“乏燃料后处理肯定是迫在眉睫的。”兰州大学核科学与技术学院院长吴王锁教授在接受《每日经济新闻》记者采访时表示,乏燃料后处理是核燃料循环产业不可缺少的一部分,至少应该把我国自己产生的乏燃料尽快处理。
如果后处理技术不能快速实现产业化,中国核工业将面临着乏燃料无处存放的境地。随着乏燃料在堆贮存水池的逐渐满容,乏燃料运输能力、贮存设施、后处理能力均有短板,这成为我国核燃料循环后段面临的现实问题。
今年全国“两会”期间,全国政协委员、中核集团核电工程公司总经理刘巍的《加快乏燃料商业后处理能力建设促进核能健康发展》政协提案中涉及了这一问题。刘巍提出,发展商用后处理技术是确保核能可持续发展的需要。同时,加大商用后处理能力有助于我国核电“走出去”。
全国人大代表、中核兰州铀浓缩有限公司总经理朱纪也表示,实施核电、核燃料一体化“走出去”战略,将大大提高我国出口核电的国际竞争力。提供全寿期核燃料供应服务与乏燃料后处理和退役服务,仅单台核电机组就将带动国内产值1000亿元人民币以上。“有后处理能力在核电出海谈判上肯定更有竞争力。”李映发告诉《每日经济新闻》记者,出口核电站就存在乏燃料后处理的问题,有的国家没有处理能力,就会有这方面的需求,商务谈判上肯定会涉及到。
李映发分析称,乏燃料处理要求很严格,一些国家虽然有钱建设核电站,但是受到技术、经济和地域条件限制没法做后处理。而乏燃料回收后,后处理上能收取到处理费用,经过处理还能提取出高价值的资源。
面临千亿投资挑战
不论是国内核电站还是核电出海需求,不论是自主技术还是中法合作,乏燃料后处理大厂投资强度均远超核电站,建设周期超过10年,投资额更是动辄数千亿,其推进艰难程度可以想象。
而乏燃料处理的资金来源却显得颇为单一。2010年7月,财政部、发改委、工信部联合发布了《核电站乏燃料处理处置基金征收使用管理暂行办法》(以下简称《基金办法》),乏燃料基金要承担乏燃料运输、贮存、处理、处置各环节任务的全部投资。
而法国后处理厂建设,是通过与电站业主以“成本+管理费用”的形式所签订的合同来筹资的。英国核燃料循环后段投资资金来源是核电公司建立的乏燃料储备金和后处理公司与核电公司签订的建设、服务合同。
按照我国《基金办法》的要求,核电站发电的上网价格中每度电需提取0.026元作为乏燃料基金,但此基金被指不能满足后处理项目投资的需求。
作为非常复杂的商用后处理大厂,其面临的资金和管理挑战不言而喻。有业内人士算了一笔细账,以800吨/年后处理厂建设费用1500亿元计算,寿命40年,每年可以满足40座百万千瓦压水堆卸出的乏燃料处理需求,而这40座核电站每年乏燃料后处理基金约为73.6亿元,累计40年的后处理基金接近3000亿元的规模。
但在40年的过程中,这种计算必须考虑到资金价值。假设折现率为4%,40年来的后处理基金,折合到后处理大厂建成时的价值约为1510亿元,刚好接近其建成价格,但这里并没有考虑后处理厂的运营费用、退役费用、高放废物处置库等的费用。
此外,有业内人士撰文指出,后处理厂建设项目因处于前期工作阶段,按照政府项目审批规定不能给钱。而不开展前期工作又无法使项目获批,于是后处理项目便陷入“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怪圈。
特别声明:索比光伏网转载其他网站内容,出于传递更多信息而非盈利之目的,同时并不代表赞成其观点或证实其描述,内容仅供参考。版权归原作者所有,若有侵权,请联系我们删除。凡来源注明索比光伏网或索比咨询的内容为索比光伏网原创,转载需获授权。
图片正在生成中...
导读: 但无论是自主技术还是中法合作,乏燃料后处理大厂投资强度均超过普通核电站,建设周期超过10年,投资额更是动辄数千亿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