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起诉中国窃密 SolarWorld再伸“黑手”？

中国外交部对5月19日美国司法部宣布起诉5名中国军官一事做出回应，称美方捏造事实。中方将中止中美网络工作组活动。

　　5月19日，美国司法部宣布，宾夕法尼亚西区法院一个联邦大陪审团以网络间谍活动为由，决定起诉5名中国军官。

　　中方对此发表严正声明回应。外交部发言人秦刚在声明中说，美方“捏造事实”，“此举严重违反国际关系基本准则，损害中美合作与互信。”

　　中方已在第一时间向美方提出抗议，敦促美方立即纠正错误、撤销所谓起诉。

　　“中国政府在网络安全问题上的立场是一贯的、明确的。”秦刚表示，“中国是网络安全的坚定维护者，中国政府和军队及其相关人员从不从事或参与通过网络窃取商业秘密活动。美方对中方人员的指责纯属无中生有，极其荒唐。”

　　秦刚还说：“中国是美方网络窃密和监听、监控的严重受害者。”他指出，根据公开披露的大量信息，美方有关机构一直对中国政府部门、机构、企业、大学、个人进行网络侵入和监听、监控。

　　秦刚宣布，中方决定中止中美网络工作组活动，并将根据形势发展，对美方所谓起诉做出进一步反应。该工作组在去年7月刚刚成立。

　　“经济间谍”

　　美国司法部长霍尔德（Eric Holder）在19日的发布会上说，这是美国有史以来首次针对“已知国家行为者通过网络手段渗透美国商业目标”行为进行起诉。

　　起诉书列出了六家遭遇网络间谍活动的位于美国的实体，包括：西屋电气公司（Westinghouse Electric）、 美国铝业公司（Alcoa）、阿勒格尼技术公司（Allegheny Technologies Incorporated）、美国钢铁公司（U.S. Steel）、美国钢铁工人联合会（United Steelworkers union）和德国光伏企业SolarWorld的美国分公司。

　霍尔德称，这是一起“经济间谍案”，司法部认定中国军方人士侵入美国企业和组织的电脑，从中窃取信息，以使包括中国国有企业在内的中国竞争对手，或是美国企业的诉讼对手受益。

　　起诉书中描述了网络窃取的具体行动、具体时间、具体行为人，涉及核能、钢铁、太阳能等行业。

　　五名被诉中国军官姓名拼音为：Wang Dong， Sun Kailiang， Wen Xinyu， Huang Zhenyu， Gu Chunhui，五人各自被诉以31起案件的6项罪名，每项罪名的最长刑期在2年到15年不等。

　　2013年2月，美国网络安全公司曼迪昂特（Mandiant）发布过报告，指称“总部位于上海浦东”的中国军方人员入侵美国和其他西方国家141家公司的网络系统，窃取商业机密。中国外交部和国防部当时均回应否认了此事。

　　负责国家安全的美国助理司法部长卡尔林（John Carlin）举例称，SolarWorld在中国市场正迅速失去份额，而其成本、定价、策略等信息被窃取。西屋电气正与中国某国有企业谈判关于某核电站的建设，但关于这些核电站的某些商业机密性设计被窃取。

　　“奥巴马总统去年就向中国提出对此事的关切，以为能够引起中国的足够重视，但是却没有。”美国战略与国际研究中心（CSIS）战略技术项目主任、曾领导美国与中国的非政府间网络安全对话的刘易斯（James Andrew Lewis）称。

　　他说，美国政府几年前曾做过一个内部研究，未公开发表，调查结果发现从事经济间谍活动的主要是四个国家，其中中国所为的数量超过其他三个总和。“这让美国政府很震惊。（起诉）是这样一个背景。”

　　刘易斯认为，在发出“起诉”后，如果美国认为中国不肯合作，还有可能采用另外的措施，比如资产冻结、签证禁令等。

　　关于中国中止中美网络工作组，刘易斯认为：“这样的时刻，双方应该多谈，而不是不谈。”至于其他国家会不会跟风对中国采取类似举动，刘易斯认为，这取决于各国经济的情况和对中国市场的依赖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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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家安全vs商业机密

　　斯诺登“窃听门”中暴露出美国情报部门对外国政府的广泛窃听行为。美国政府并不否认其从事的间谍活动，但反复重申这些活动都是为国家安全为目的，而不从事任何以商业利益为目标的间谍活动。

　此前也有报道称美国国家安全局（NSA）侵入过中国华为公司电脑。但美国政府称，该行动不是为了窃取华为的商业机密，而是为了了解华为是否与中国军方有关联。

　　而此次美国认为中方从事的是商业间谍活动。一项统计称，美国每年由于商业网络间谍的损失在240亿到1200亿美元之间。美国总统奥巴马在2013年的国情咨文中强调，外国政府和企业窃取企业秘密是对美国安全和经济的实实在在的威胁。

　　美国布鲁金斯学会高级研究员李侃如（Kenneth Lieberthal）在2013年2月的一篇评论文章中曾说，间谍活动在世界各国普遍存在：“没人想出过办法来阻止国家从事间谍活动，只要是国家有能力这样做。新的网络空间也不太可能是例外。”

　　他认为，美国会很难自设规则来限制各国的军事和安全方面的间谍行动，因为美国很可能自己也在这样做。但是在商业数据方面，美国比较可能主张一个多边协议，来阻止政府主使的、以为本国企业谋求利益为目的的网络间谍行动。“美国政府不从事这种活动，”他说。

　　不过，他也指出，美国有时指责中国窃取美国信息，也是通过美国自己的网络侵入得到的证据，这让美国难以声张。此外，法国政府也被许多人认为是从事商业间谍活动来帮助本国企业，美国的其他一些盟国可能也有类似问题。

　　刘易斯也说，如果中国决定采用类似法律行动反过来控告美国情报部门主管人，也并非做不到，但是“国家间不会去指控对方的情报主管的，这样会导致很大的混乱。”

　　“区分那些为了合理的安全目的，和那些为了商业竞争优势而进行的侵入活动，在实践中可能会很难。”李侃如指出，除了中国之外，还有很多其他国家不支持对这类活动设定明确限制。

　　李侃如主张，美国需要想清楚自己准备提出怎样的协议，来争取中国等国家的同意，而这需要对协议内容的可行性有一个冷静的计算。简单地要求中国“收敛”可能导致双方加剧紧张，无助于找到建设性的解决方案。